温暖12月的风

爱似茶煲 十二

 

这天,谷嘉诚调戏完伍嘉成,很快乐地回到自己的病房,他本来已经不用住院,但因为伍嘉成还不好,他在伍嘉成房间加床陪夜的要求又被否决,于是他偷偷摸摸自己装起病来,赖在医院不肯走。

他一脚踏进病房,额角上就被抵了一把枪:“别动!”

谷嘉诚眼珠子转转,用额角轻轻一撞枪口:“把我头发烧了你赔?”

拿枪的人哼了一声,撤下枪来,冲着自己扣动扳机,只见枪口“啪”的一声冒出一朵小小的火花,火花飘过去,换在一支香烟上。

“我是病人。”谷嘉诚走过去,坐在床上,拿起一个橙在手里抛来抛去。

叼着烟的人又哼了一声:“狗屁病人,别人病你也病,跟风狗。”他话音一转:“你真不告诉他?”

谷嘉诚躺倒在床上,拉起雪白的被子盖好,这被子可不是医院的,而是他让人从家里拿来的羽绒被,又松又软,本来他是指望和伍嘉成一起盖盖这条被子。

“告诉他有什么用?反而让他担心。”

抽烟的人嗤笑一声:“谷嘉诚,你当我看不出你那点花花肠子——”

病房门被推开,一个小护士推着一车药进来,那抽烟的赶快把烟反手按在背后的墙上,用身体挡着焦痕。

小护士一进来就瞪圆眼睛,怀疑地嗅着屋子里的气味:“你们两个,谁抽烟啦?”

“没人抽烟!”

“他抽了!”

两人异口异声地说到。

“医院里不准抽烟!”小护士一边强调一边把谷嘉诚今天的药拿出来给他,“你怎么能抽烟呢?不能仗着你是警察就在医院里抽烟呀,这里还有病人,你抽烟他不就得吸你的二手烟,哎,你去哪儿啊,我还没说完呢?”

吸烟的坏警察好不容易蹭到门边,拉开门就跑。

“现在这些年轻警察,真是太不懂事了。”小护士摇摇头,“你怎么还不吃药?”她看谷嘉诚拿着胶囊玩了起来,真是气不打一处来,忍不住腹诽一句,什么和尚什么庙,坏猫臭狗一边靠。

谷嘉诚把胶囊一字排开,假装没有听见小护士的话,这些药里有催眠的成分,他有几天没吃了,为了等一只扑火飞蛾。

 

半夜时候,谷嘉诚的房门外依旧有一个警察看守着,万籁俱寂里警察的头一点一点,也是昏昏欲睡的模样了。

一串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响起在走廊里,垂着头的警察一个激灵看向声音来处,立刻浑身戒备起来,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枪,借着医院走廊昏暗的灯光看清来人后,他的手缩了回来,警觉地微笑着看对方。

“小明,这么晚了,怎么不在自己的病房睡觉?”这个小明是医院里数一数二的麻烦孩子,偏偏住的又近,于是全医院的人日夜都祈祷小明一定要健健康康,一点小毛病也不要有,这次小明要割扁桃体,医生护士都是紧张得如临大敌。

小明瞪着大眼睛,颤声说:“警察叔叔,我、我看见有个怪人往走廊西面去了,他戴着墨镜口罩,个子特别高。”他没穿鞋,一双光脚板在地板上跳来跳去。

守夜的警察是个新人,听了急匆匆地抱起那孩子跟着他指的方向去捉人。

警察离开后,另一头的阴影里缓缓闪出一个高瘦的影子,那个影子靠近谷嘉诚的病房门口,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推开房门,他静悄悄地进了房间。

窗帘没有完全拉上,中间的白纱帘透进些许光线,床上的人正是酣眠,那个影子走过去细看,谷嘉诚睡得很奇怪,整张被子都蒙着,连头发都罩了起来,那只戴着皮手套的手正要揭开被子,被子却整个向他扑了过来,紧接着,他的脚被什么东西一扯,跌倒在地上。

光影间是三个人沉默地缠斗,其中一人虽然孤军奋斗却并不怯懦,以一敌二不落下风,正当他再次摸到怀里的枪,另外一人忽然怒喝:“张冬青!你还是不是警察!”

马上就摸到枪的手僵住了。

“我是不是警察,这还重要吗?”戴着口罩的人放下了手,后退了几步,摘下墨镜、口罩、帽子。

谷嘉诚认得他,他是最早帮忙守着病房的两个警察之一,长相非常憨厚,扔到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。

张冬青对着另外那人惨然一笑:“队长,我做所有的事情都会失败,就连做叛徒都失败,我这个人未免太失败了。”说着说着,他突然从怀里掏出枪向谷嘉诚开了一枪。

谷嘉诚条件反射地一闭眼睛,预想中的枪声没有响起。

“我换了你的枪。”队长沉稳地端着枪对准他。

“队长,我真的不明白,你怎么能每次都压对宝?”张冬青的脸上露出苦恼的神色,“方家和谷家比起来,明明方家更有实力,为什么?明明谷嘉诚都瞎了,竟然打败了三个顶尖的杀手,为什么?”

谷嘉诚插了句嘴:“只有一个是顶尖的。”

“张冬青,局里早就发现你有问题,如果你肯改邪归正,还有机会。”

“没有机会了。”

“不会,只要你想,永远都有机会。”

队长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他,不料张冬青猛然发难,劈手去夺他的枪,队长一惊之下踢上他的腰眼,张冬青剧痛下竟然还是握着队长的手不松,而且越握越紧,当队长察觉他的意图时,一句谷嘉诚来帮忙还在喉头,扳机已经扣下。

谷嘉诚眼睛不好,只看见他们两个斗在一处,却因为看不清不敢贸然上去,直到这一声枪响才吓了一跳,早就知道来人的枪有问题,那么就是队长开了枪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队长垂着头看张冬青额上的弹孔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
“到底怎么了,是你死了还是他死了,你倒是告诉我啊?”谷嘉诚以病床当做掩体,防备地问。

队长不得不说:“我还活着。”病房门又被撞开,一个小警察跌跌撞撞地率先冲进来,后面跟着一队人马。

“队长?啊!张冬青!他怎么——队长,我是听有个小孩说看见坏人才走开的,那小孩骗人,是别人拿糖哄他来骗我!总之,都是我的错!”

队长摇了摇头,想开口说什么又说不出:“不是你的错,我也,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。”

众人围着张冬青死不瞑目的尸体,俱都沉默了下来。

 

“听说那个警察投资股票亏得很厉害,没钱拿回家,老婆带着女儿和他离婚了,后来方家想办法笼络住他,让他在警局当了个内应,做走私贩毒生意都方便些。”谷嘉诚和伍嘉成并排坐在医院草地的长椅上,试图用自己糟糕的视力看清他的脸色,“我其实很安全的,穿了防弹衣,躲在床底下。”

“你看我做什么?”伍嘉成看他看得清明,那张脸上讨好驯服的表情令他又想笑又生气。

谷嘉诚嗫喏着:“我怕你生气。”

“你也知道我会生气?那还不告诉我,和那个警察队长两个人,不要命那。”伍嘉成一想他可能会经历的危险便心里揪紧,更生气他不告诉自己自作主张。

“别气了,我没事。”谷嘉诚想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安慰他,只有一遍又一遍地说,“别气了。”

“以后不许再这样,不管你去做什么,都要告诉我!”伍嘉成被他“别气了”的无限回放弄得没脾气。

谷嘉诚听他这样说,反而抖起机灵:“我干嘛都告诉你,你是我什么人啊?”

伍嘉成一扬眉毛,正要回答,被一个女生的声音打断:“Jason。”他回头望去,看不清,但凭声音他知道那是coco。

“你来有事?”谷嘉诚不喜不怒地问。

“是有事。”coco说着,望了眼伍嘉成,伍嘉成即刻站起身来:“我去买杯奶茶。”说着转身走远了。

Coco今天穿了件黑色裙子,外罩一件浅蓝针织衫,头发梳得相当干练,经过这段时间的奔波,她成熟了很多,唯有对上谷嘉诚的时候,恍惚自己还是那个任性的小女孩。

“Jason,你记不记得小时候,你到我家来玩,一定要我爸那只领带夹?”coco看着自己的手指说,她现在不涂醒目的指甲油,只是一层透明的护理油。

“coco,你知道我,从来我都不吃亲情牌那一套。”谷嘉诚感觉到阳光刺目,从前衣兜掏出一副墨镜戴上,他的眼睛在较强的光下会浮现一层雾似的视野,据医生说再输两天药水就会完全康复了。

“好,不说小时候的事,那谷嘉诚,你有没有曾经,至少一点点的喜欢过我?”coco尽管努力忍耐,眼眶中仍然浮现水汽。

“如果是作为妹妹,我一直没有讨厌过你,如果是其他,没有。”谷嘉诚回答得斩钉截铁。

Coco对自己苦笑:“你是个混蛋。”

“谢谢称赞。”谷嘉诚回头看伍嘉成回来没有,草地上到处都是散步的人,他看不太清楚,似乎没有伍嘉成。

“他把你迷成这幅样子?”coco当然知道他在找谁。

谷嘉诚抓了抓头发:“你还有别的有趣点儿问题吗?”

“有,告诉我他的三个缺点,我立刻就走。”coco用拇指揩揩眼角,故作轻松。

说到伍嘉成,谷嘉诚不自觉地露出微笑:“三个缺点是吧,第一个是黑,第二个是话太多,第三个…….唔,第三个是特别爱钱。”他想到了伍嘉成家五千一晚的超豪华房费,不自觉地微笑起来。

Coco没见过似的看着他:“你以前说喜欢皮肤白说话少,又很独立自强的女孩子,我不知道一个人的口味可以变这么多。”

谷嘉诚想了想:“我觉得嘉成和我以前的标准差不多啊。”

“你没有想过,他说喜欢你,勾引你,只是为了你的钱?”coco循循善诱。

“想过,不过我觉得他勾引我主要喜欢我长得好看。”

“那你就没想过,等伯父伯母回来,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,他会怎么想?走之前你向他们保证过,要找一个很好的儿媳妇孝顺他们,你明明知道伯父心脏不太好受不了刺激的。”

“我答应过他们的事儿有几件做到的?他们早习惯了。”谷嘉诚泰然自诺地答道。

“如果是因为他救了你,可以有很多报答方式的,比如你可以买房子、车子,甚至直接给钞票,我想没人不会接受的。”

“很遗憾,在这些选项里,我选择以身相许。”

Coco看他一副猪油蒙心的模样,只得作罢,她眼角余光瞟到什么,忽然微微一笑,凑近谷嘉诚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下,而后笑得极灿烂地说:“我知道,不能让伍嘉成知道对吧?”

谷嘉诚大惊下一把把她推开:“你干什么!”又一转头,看见楞在附近的伍嘉成,“你耍花样?”他脑子转得飞快,想着要怎么和伍嘉成解释。

“吴小姐,你和老谷讲完话吗?他要回去打吊针了。”伍嘉成把一杯奶茶递给coco,得到的是一声哼和一个白眼。

“没事我们就走了。”伍嘉成扶起谷嘉诚,看不出生不生气,只是和平时一样地搀着他,握着他的手,落下coco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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哎,其实我也蛮想多写点的,但是最近工作上用电脑实在太多,眼睛有些受不了,许诺是不敢许啦,可能不乱下决心反而能更多点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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